先生之风，山高水长

2104班   石睿雪

      初见这个“小老头”时，我还没把他当作小老头，因见其精气神甚佳，实在难察其年已不惑，且资历甚深。

      再见这个“小老头”时，觉得他应如古代儒雅长袍、美髯长发、古册于手、舌战群儒的太傅。

      一切的幻想却破灭于时间。

      那个看似靠谱的“小老头”并不靠谱，甚至于有些“不着调”，先不谈他那些“张冠李戴”的典故，且说说他举的那些例子，如果你看到他的眼角眯了起来带着笑意，但眼神又明明白白地写着：“我又要嘲讽人了，我又要挖野猪坑了……”便是要讲那些一言难尽的冷笑话了，而且有特定针对人群，接下来的开场白便是：“从而有些人你看嘛……”，“别人的……就比有些人的……”，省略号里的内容诸如“高山（学生名）从六楼一步下去” “高山横向发展不就是被他哥哥打出来的嘛” “林觉民和陈意映可以说是双栖，却不能说男寝是四栖，哦，是吧，高山，恩，不一定、不一定……”，真是令人哭笑不得。除冷笑话以外，他还喜欢扯一些偏门的例子，还不好好说，若是不了解一二，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譬如“如果有人给你送一朵花，脸红红的，什么也没说就跑了，你要明白其中的深意”，这个例子被他翻来复去地用，后来了解到原是出自老舍的那句“这世间真话本就不多，一个女子的脸红盛过一大段对白”，还有“年轻人，喝杯甜酒吧”和“给衣袖插根稻草”，如果不是有所了解或经其婉解，我是真的觉这莫明其妙似是不在同一频道上。不过，上这个“小老头”的课，倒是我的最爱，因为这个不着调的“小老头”总爱在他“不着调”的课上扯一些“不着调”的谈,甚趣，甚趣！

       可也奇了怪，这么一个“不靠谱”的人，怎么就能做出那么靠谱的成绩？平心而论，我的语文素养确实在他的带领下提升不少，我们班的语文成绩也比入学时好了许多。

 或许是因为大智若愚吧，他喜欢拿高山举例，这个例子也是拿高山举的，为数不多的赞语，“我看的出来高山其实是大智若愚”，说高山实则也是在说他自己。其实细想下来，虽每节课看似无章法，其实都有所深入之体味，高一刚入学时，他对不适应高中生活的我们说“变不了环境变心境嘛”。在上《与妻书》时，他对“境界”一词进行过多次论述后说：“选择成就伟大”。

       最深隧的思想表达出来都成了最平实的语言，讲烂了的“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”，如果不是真去尝试或年华已逝，又怎么明了好好是什么好，如何学，又如何习，天天是多么艰辛的天，又能否一如既往，逆流破浪？这些平白的语言放在嘴边嚼烂了，也嚼不出其中深意，他的语言通俗朴拙，道理转瞬即逝，大多数人的语文课就在嘻哈中荒芜了。

       又或许是因为润物细无声吧，他上课并不似理科老师那般思维紧密，相反的，会有所停顿。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个不靠谱的“小老头”在神游，其实不然，他是在重新体味字里行间的情感，用他自己的感受去表达作者的原意，去还原现场。他常用第一人称“我”，以便带我们身临其境，说到慷慨之处便下意识地点点头，或是五指并拢，如鸡啄食，点点间，道理便吞吐而出，特别是在分析环境描写时，左手化为山，右手化为水，眼为星河，眉凝成情绪和氛围，左脚踩着过去，右脚踩向未来，演绎出文字里的另一番天地。

       其实，我更应尊称其一声陶老师才是，不过陶老师，是您教导我们塑造人物要多元化的，要生动形象，切忌扁平刻板，应该不介意将您写成一个不着调的“小老头”吧！“我们这些都是可写可不写的”，这是他说的。我听了反而饶有兴致，于是反弹琵琶，陶先生叫我们不要写陶先生，我偏要，写写陶先生之风，愿其山高水长。